前幾天,法客正在一邊當跑步機倉鼠、一邊看電視解悶時,偶然注意到這部對許多人來說不起眼、卻很養眼的電影!
這似乎也是部觀眾不太喜歡的電影。如果上網Google一下,除了不斷強調女主角(周秀娜)、女配角(楊焉、楊梓瑤)兩人的惹火身材,以及劇中人物相互肉搏的花邊新聞與精彩鏡頭外,更能找到不少負評,舉凡導演江郎才盡,演員演技太爛、表情僵硬,到製作成本不足、場景過於簡陋,甚至連女配角胸部太假等等,都被人拿出來一一數落,堪稱是體無完膚的難得佳作。
由於法客當時是早上透過有線電影頻道收看,所有養眼情節一概被剪光(恨~),同時為了維持形象,今天還是決定暫不討論女主(配)角的誘人胴體。既然如此,還有什麼好寫的?
法客始終認為,一位優秀的劇情片導演,必然是個善於表達的說書人,因為他懂得如何在有限時間裡、去完整詮釋一個故事,不見得非要直白淺顯,相反地,有時候意在言外,更能觸動人心。於是從法客的角度來解釋,倘若看完後能使觀眾再三回想某一幕情節、某句台詞,甚至影響心情(當然不是後悔買票進場那種),就稱的上是部好電影。
如果看過導演葉念琛的其他作品(拍過獨家試愛、十分愛、親愛的、隱婚男女),就會發現他非常擅於掌握都會男女的情感表達,似乎也是個懷疑論者,總嘗試大膽揭露外表看似美好愛情背後隱藏的缺陷。因此儘管有人批評他對愛情太過悲觀,筆下故事往往充滿著謊言跟背叛,主角們心中也暗藏太多秘密、甚至隨時可能出軌。但若不是對人性具有最犀利、冷峻的觀察心得,又怎能像手術刀般、尖銳剖析甚至連你我都不願意對自己誠實的那一面?
剛開始場景並不陌生,仿照一般歐美電影情節,男女主角在3天後即將舉行婚禮,故事發生當晚,兩人各自參加死黨舉辦的婚前單身派對,女主角琪琪在夜店被人騷擾,正好遇見帥氣攝影師Jack上前英雄救美,一時意亂情迷進而發展出超友誼關係。然而男主角阿澤隔天在一連串意外巧合下,碰上以假援交騙人維生的少女阿寶,兩個人也意外擦槍走火。
法客認為,導演心中應該是偏愛男主角的,因為劇情設定女主角琪琪遇到外表像天使(英俊帥氣的專業攝影師)、內心卻是惡魔的Jack,兩人交手過程中,Jack像是伊甸園裡的毒蛇,不斷以耳語挑撥琪琪偷嚐背叛的禁果(「妳過3天才結婚,代表還有3天單身生活,這3天掌握在妳自己手裡」、「如果10年以後,妳和他感情不好,子女功課也不太好,妳每天在家裡燒飯洗衣服,妳會想起10年前有個男人曾經邀請妳做他3天的伴,這段卻不用負責任」、「我答應妳,結婚前一定讓妳回來,人生匆匆不要讓自己後悔」)。然而當琪琪「不小心」遭到誘惑後,為了掩飾心中罪惡感,頻頻對阿澤找碴(電話查勤、在手機偷灌衛星定位軟體、無理取鬧地亂發脾氣),同時阿澤也在某次與琪琪激烈爭吵之後,巧遇看起來像魔鬼(嗯~身材的確很魔鬼)、內心卻住著善良天使的阿寶,儘管阿寶同樣誘惑阿澤(「我還有3天就結婚了」、「那我做你3天女朋友」),但僅是單純渴望感情上的認同,乍看像是輕挑,卻充滿青澀的真誠(再次強調,法客絕不是因為身材好,才替她說好話~^^)。於是男女主角在婚禮前3天,各自選擇了背叛對方。
「婚前試愛」想討論的是~「準婚姻」關係中的誠信問題與價值。
環顧感情發展過程,男女即將攜手步入禮堂~是個極度微妙的「準婚姻」階段。在交往時期,合則來、不合則去,固然不免伴隨著痛苦,但除了道德層面可能遭受譴責外,卻沒有太多羈絆。婚姻卻不同,一旦結婚,無須旁人多說,法律自然會加諸當事人許多束縛,然而在準婚姻關係裡,這種「戀人以上、夫妻未滿」的尷尬階段,是否同樣適用婚姻制度賦予的誠信束縛,正是導演想挑戰的議題。
人們總說,婚姻是承諾永久愛情的結果(劇中男配角曾說:「有人說婚姻是戀愛的墳墓,但如果不結,愛情就會死無葬身之地」)。但法客卻覺得,這項承諾其實並非是給對方、反而是給承諾者自己的。儘管求了婚,兩人面對即將到來的婚姻生活似乎顯得無所適從,開始不斷自我懷疑,這才發現,原來真正考驗人性的,不是「承諾」本身,而是自己究竟有沒有履行承諾的勇氣與毅力?
導演大膽提出一項假設:婚前違背誠信其實沒啥大不了(「這是什麼年代了,還有誰對不起誰的」、「偷吃,你就是禽獸,不偷吃,你就禽獸不如」),相反的,與其誓守漫漫無期的承諾,倒不如在履行婚姻契約之前,讓誘惑放肆侵入心中,於是當兩人為了試圖守住這項「秘密」,將會永遠抱持修補愛情的心態來維繫婚姻(「你要愛他,就先傷害他,因為內疚才是維繫愛情的最好方法」),或許這才是順應真實人性的結果!
這樣一來,承諾婚姻的基礎不再是誠信,而是彼此將永遠受到「內疚」所制約!
當然,我們可以不認同導演的結論,卻也無須大驚小怪,畢竟按照他一貫的表現手法,總是試圖挑動觀眾最敏感的神經,迫使你我去面對自己內心真實(甚至是黑暗)的一面。或許試著反思,當面對愛情或婚姻,當事人彼此又何嘗不是各自盤算?真正維繫婚姻的,究竟是「習慣」、「愛情」、「承諾」或者其他?甚至結婚之後,親身所經歷跟原本想像的,差距又有多大?人是會改變的,感情也是,到底該如何持續履行婚姻契約所賦予的義務,相信每個人心裡都各有不同答案,導演不過是說出其中一種、也可能是最殘酷的那一種方式而已。
另外,可以考慮聽一下主題曲「 Won't You Stand(方皓玟)」,歌手的特殊聲線以及緩慢卻帶著節奏感的旋律,彷彿是種軟性毒品,緩緩從耳朵沁入內心,令人著迷,應該也會讓你更喜歡這部電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