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法客不是村上春樹迷,更精確地說~超不熟!只曉得近年來他總是諾貝爾文學獎呼聲最高的遺珠(聽說這次還輸給一個寫歌的老頭是吧^^),同時跟自己有相同興趣~「跑步」。

依照落落長的作品列表來看,「威士忌」似乎是另一項共通點!

法客絕不會厚臉皮說自己跟他很像,畢竟我的作品列表充其量只有乏味生硬的判決與少數法律論文,或許加上幾篇信手塗鴉的部落格文章湊數,最多只能假掰自己是「村上法客」。請注意~不是「法客村上」,所以並非幹噍村上的意思,而是單純表示跟他有某種相似之處。

前幾天,法客帶著期待的心情翻完「如果我們的語言是威士忌」,作者在「類似前言」這麼寫著:「我們的語言終究還是語言,我們住在只有語言的世界。我們只能把一切事物,轉換成某種清醒的東西來述說,只能活在那限定性中。不過也有例外,在僅有的幸福瞬間,我們的語言真的可以變成威士忌。而且我們─至少我是說我─總是夢想著那樣的瞬間而活著。夢想著如果我們的語言是威士忌,該多好」,想必也是書名的由來。

另外根據書中提到「有人找我寫有關威士忌的文章,正好是我們想去的地方,於是就來做一次以威士忌為主題的旅行吧」,加上文章原載於Suntory季刊,法客大膽猜想或許是接受三得利(Suntory)酒廠邀稿所發表的作品,能有這種機會前往蘇格蘭威士忌酒廠朝聖,就算法客這輩子喝到肝硬化都無法達成,著實令人羨慕。

這是本輕薄短小的作品,讀來毫無負擔,價格也不貴,因此法客不會氣憤地指摘是寫來騙錢的。這麼說或許過於以偏蓋全,但看完之後,更加肯定村上永遠都會是遺珠XD!

本書該是關於蘇格蘭(艾雷島Isle of Islay)加上愛爾蘭的遊記隨筆,結合村上的文字與老婆(村上陽子)旅程中的攝影作品。坦白說,整體架構跟時下部落格沒有太大差異。

喔、不,應該更尊敬一點地說…村上君的文筆要好上太多!畢竟他不只在意餐桌上的菜色,更不會反覆使用「好吃的像在舌尖爆炸」、「濃郁的口感久久無法散去」或「味蕾完全被融化」這類矯飾詞彙來書寫,而是著重旅人的觀察視野,透過與當地風土及人們的互動,讓讀者從文字去領略旅行的本質。

雖然法客依舊難以適應那類日式感嘆語調,但欣賞村上維持一貫輕鬆、寫意的筆調,毫不遮掩地透露旅程中的悠然自得,讓許多人羨慕,這正是你我身處日常庸擾生活中、可望而不可及的境界。

或許正因如此,始終讓他無法敲開諾貝爾獎的大門,畢竟深刻沈痛的文字往往容易打動人心,悲傷與苦難更讓人印象深刻。儘管村上的散文風格令人怡然自得,卻只能發揮取悅粉絲的效果,欠缺了一點「真正的感動」!

千萬別責怪法客太過挑剔,平時除了被逼著寫判決,我只在最有感覺的時候動筆(跟起乩有八成像),向來不愛為了寫而寫,可能這也是無法成為好作者的主要原因之一。

基於個人偏見,心想既然以「威士忌」為名,當下推定村上君必然有獨到見解,殷切企盼藉由他的寫作功力、賦予「生命之水」另一種詮釋。於是法客對這本書、尤其村上春樹原本充滿期待,畢竟懂喝威士忌的人太多,兼具文學素養的卻有限。一般人也不會想聽法客唬爛「探討刑法不能安全駕駛罪…從威士忌品飲談起」、「論酒駕犯罪所用之物沒收問題…以單一純麥威士忌為例」這種詭異題目XD。

很可惜,法客讀完書後,完全體會不出村上對威士忌有任何深刻感觸,只知道他喝了一杯又一杯艾雷島威士忌(包括威士忌發源地~愛爾蘭),同時強調當地人喜歡兌水飲用。似乎為了掩飾這項缺陷,村上巧妙地夾雜一些他喜愛的古典樂作為陪襯,雖然不難想像深夜裡、手握威士忌被音樂擁抱的溫暖與感動,這卻掩飾不了他對於威士忌的陌生。

法客猜想,村上或許也愛喝、卻不曾真正瞭解威士忌。

如果換個書名(例如「關於艾雷島,我想說的其實是…」、「海邊的艾雷島」之類),或能稍稍平撫法客心中的失落感,又或者,自始不想翻閱這本書。

當然不該強求村上必須嚴謹分析冷凝與非冷凝過濾的差異(Bunnahabhain自2011年全面改採非冷凝過濾,因此他喝的Bunnahabhain12年屬於冷凝過濾),也不是非要分辨出蜂蜜、香草、杏桃、太妃糖等各種味道才算專業,然而當酒單上同時出現(第36頁,除了Lagavulin16年及Bunnahabhain12年,其餘酒款已經跟現在不同):
Ardbeg20年(1979年蒸餾)
Lagavulin16年(歷久不衰的經典酒款)
Laphroaig15年
Caol Ila15年
Bowmore15年
Bruichladdich10年
Bunnahabhain12年(基本款)

身為威粉(尤其是艾雷粉),絕不該只輕描淡寫地提到「土臭味(其實是泥煤味Peaty)」從粗獷到緩和,而是能明顯感受重泥煤代表的Ardbeg的狂野、Lagavulin獨特的海鹽味、Laphroaig濃郁而豐富的口感;屬於中度泥煤被形容有如香水般的Bowmore,溫柔婉約的Caol Ila;以及輕度泥煤Bruichladdich、Bunnahabhain的淡雅所呈現的差異。

一次艾雷島品飲巡禮(共7座酒廠,當時還沒有Kilchoman,以及即將登場的Gartbreck),像是參加一場熱鬧派對,彷彿用共同的語言「威士忌」,分別述說著彼此經歷、人生起伏、甚至無傷大雅的糗事。Lagavulin像一位剽悍硬派的壯漢,與Laphroaig及Ardbeg各自用不同方式,堅守獨特的「艾雷島」風格。然而初嚐Bowmore的平衡風味,是散發迷人風采老派英國紳士;Caol Ila則有如舉止優雅的宮廷淑女,兩人攜手演繹艾雷島精緻的另一面。

享受威士忌的美好,就是這麼單純又複雜。

法客始終認為威士忌是一門獨特的時間工藝,除了原料大麥(或其他穀物)、水及酵母之外,透過發芽、糖化、發酵、蒸餾、熟成(可能還要加上調和)等程序,共同淬鍊出一杯琥珀色的佳釀,因此也需要品飲者透過時間真正瞭解它。儘管在不同時空、啜飲相同或相異的酒款,都能讓人有不同體會,也更願意沈醉在威士忌的世界。

若只是徒增篇幅,無疑像酒櫃上陳列著一瓶劣酒,只怕是種褻瀆。

如果我們的語言是威士忌,想必村上說的是日語、而法客講台語,除了乾杯,我們應該相對無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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